白云寺位于平遥南部,寺庙不是很出名,但白云寺建在山间,在雨季从山上流下的雨水和从山里渗出的水,汇集在山脚形成一个水池,池里常年有鱼。在山脚看不到寺庙的痕迹,往上爬向右一拐,可以看到颗三人才能合抱的几乎秃顶的树,不大的一个四合院就是白云寺,山上向南望去山头连成一片,有如海浪一般平静,还透着些许的雾气,增添了一凡神气。
第一次到白云寺是在初中毕业那年,在里面敲鼓、打锺、刻字,好一通造反。记得当时门口有一个卖香的老人,还有一面大鼓和很吓人的彩塑,壁画也很多,有张壁画是一条单色调的青龙,活灵活现。
高中毕业那年我们一行七人去白云寺,骑了自行车早上出发,买了水果和熟食,凯子和我没有骑车,我骑了海燕的车子,轮换着带她俩,快到中午时很晒、也很渴,我们停下来在抽水井边喝水、洗脑袋、往自来水瓶里灌水,打水战直到大家的衣服几乎湿透了,秀秀停下来把皮鞋里的水往水池里倒,海洋把衣服上的水往下拧,十多年来我还能听到秀秀穿着皮鞋在水渠里啪啪走时的声响,能记起海燕把脸上的水往下掳时的灿烂。
到白云寺已经是中午了,天上多了些云彩,不是很晒,我照相非要让秀秀和晓光他们爬上那棵老树,秀秀在从树上下来时耍特技把脚给扭伤了。进寺要收门票一人两块,海洋、晓平、晓光进去了,我们四个在外面等他们,现在我都后悔没有进去,因为他们三个和青龙拍了特写照片。
我们在外面很挡心,怎么半天不出来,开始喊他们的名字,结果山里的回音很大,能回响好多次,声音传的很远。我们一边喊一边走,往我们去年支起的石版桌那里去,在那我们吃午餐,打牌。石版还在,得从新支一下,在找合适石头时秀秀拣了一个核桃,很好吃,于是大家都找核桃吃,拣不到就把树上没有熟透的核桃打下来砸开吃。吃点东西后,我们开始打牌,安凯一边挫自己被核桃染的很绿的手一边看打牌,秀秀还在拣核桃,海燕坐在那里快睡着了。
大约两点半海燕睡着了,我悄悄的说我们离开,吓唬一下海燕,于是我们慢慢的离开,找地方藏起来,我推了一下安凯说是快跑,我也跟着跑往下跑,秀秀不知怎么了也跑,我和秀秀同时喊安凯小心,抓住树,结果安凯还是飞出去了,飞到两米多的一个平台下,我们吓呆了。大约安凯昏迷了10多分钟,回过神来大约用了30分钟,我们都责备彼此,晓光和海洋或者我都流了泪。我记不清了到底谁流了泪。就差十厘米脑袋就碰在石头上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安凯飞出去,一个弧线下巴先着地,地面土很松软,也没有接触石头。
凯子没有事情,膝盖略有擦伤,我一直被海燕责备,他们都不说话,我带着海燕,晓平带着安凯,往回返。下起了小雨,安凯笑着说我见到阎王爷了,大概阎王和寺里的彩塑是差不多的,雨下大了,开始热闹起来了,因为下坡路车子也骑的飞快,几乎不用骑就到城里了。我们不放心安凯,得洗干净衣服,确定谁家没人就去谁家,到了晓光家,海燕给安凯洗了裙子,晓光打开电扇给吹,一直吹干了裙子。那天安凯好像得了什么奖章,大家都很体贴她,她也很高兴,说是见到阎王爷了。
那时几乎每年要去白云寺郊游一下,先是多了一个剃度的尼姑,后来又来了几个尼姑,那个买香的老头披上了袈裟,人们磕一下头他就敲一下锺,又多了收门票的。直到最后一次去白云寺,里面的墙被刷白了,壁画几乎没有了,那条青龙也没有了,里面很可怖的彩塑也不见了,多了些新捏的雕像,很丑陋,门票也从没有涨到五块,尼姑、和尚、烧香磕头的人也多了,那个披着袈裟的老头变成一个年轻人,大约是兼职的,春来拿起锄头,秋后披上袈裟。
(看完海洋的那块地,海洋说前面就是白云寺,我说大家都不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不鲜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