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面
到站前给朋友电话说是马上就回来了,走出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大约几分钟时间,就有十多人过来问:“要去哪里,送送你吧”,“是不是找旅馆”还有“到城里看看吗?”“来旅游吗?”之类的问题,我一般回答是:“有人接我”或者“我是平遥人”还是很难推辞就用平遥话说:“在等人”。实在没有办法就到一个临时用帆布搭建的面食滩里坐下了,是很馋正宗面食、也到了晚餐时间,坐了半天没人理我,因为面滩里食客很多,也很吵杂。也许平遥人自古就这样:该热情的时候就问候你,不该的时候就不理你,我只好从小板凳上起身,走到大锅前面问:“给我来一碗”“交钱排队”很简洁的回答。我看碗很大就要了一个小碗的,面很快、也很香。
“我已经到站半小时了”“什么?这么快!你别走开,我马上过去”原来朋友还不知道我已经到平遥站了。于是我又要了一碗面,给了小孩两块,是个小孩在收钱,他或许是最忙的,他也会就着手帮大人和和面。从中学开始我一直吃这样的面,就着手和的面,就着手揪的揪片,就着手切的肉,细想来确实不是很干净,不过平遥的百姓吃了至少千年了。面很香,也很饱。
朋友还是没有来,面滩里人很多,我也不便占着人家的凳子,出了面滩大约还是被问和回答:“在等人或平遥人”大约十多分钟,来了一辆车灯比大卡车都亮的车,是辆宝马越野车,车灯晃了我一下,一直开到面滩旁边下来一个小个子是我朋友,我朋友不知何时开始变的很夸张,平遥人或许做朋友是不造作的,或许他应该是我亲弟弟了,半月前发短信说是:“很想你了”彼此都发了同样的信。真见面了也没有什么话了,“饿了、吃碗面吧”我说我吃过了,他要了一大碗,我看他吃的很香,便又要了一小碗,朋友是很随和的,自己过去要了一头蒜,然后又加了些小碎肉。面很香,特别饱人。
大约全世界的面都没有什么区别,平遥的水是地下水水,水井都很深,大约都在百米以上,水略带咸味,所以和的面很精到,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主要是小碎肉,就是肉切的很小,顿的很熟,菜大约只有葱,往面里一浇特别又感觉,味道很独特。简单的很的面却是特别招人吃,或许是因为我是平遥人的缘故,或许面里有一种回归感,更或许是朋友做伴才吃下三碗,三天时间朋友多次取笑,一小时吃了三碗。
路过我们的中学,学校周边有很多面滩,大约十多年来他们的面滩没有停过,或他们一生也不会改变那种方式,很简单,也很朴实,平遥人可以把简单的事情变的永恒,要不在两百年前普普通通的城池,为何只有平遥古城保存下来。
[[i] Last edited by 果汁 on 2005-12-10 at 13:38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