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断臂山里的难过,是我看过的所有影象中最剧烈、最隐忍的。杰克和恩尼斯从断臂山分手即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杰克蹲在墙角里的不可抑止的低沉的呕吐,那一种剧烈又隐忍的,牵引至生理现象的一种难过。如一夜白发的愁。如人比黄花瘦的相思。
我没有那样的难过的。只是会,很长的一段时间写不出来一个字来。生活中的说话亦变得艰难。就象初学另外一种语言,一个字一个词的蹦。一些心底烂透的东西翻江倒海。却吐将不出来。演化成彻夜不眠的看同一部电影,在光与影之间,在别人和别人的故事之间,以旁观者的立场。平息内心里的波涛汹涌并藉此挥霍日子
回到这里后,我惦记着有小鸟笼子房子的上海。还有声色烟火成都的黑夜。
很久不写字了,一如对生活的一切失去了欲望的我。纠集一下失去欲望的原因,如下:一是没有让你激起欲望的人,二是有这个人,但是他并不愿意让你快乐。前者是在沉默中欲望无声死亡,后者是总是得不到而在一个瓶颈的位置彻底绝望。两者比较一下,我还是更愿意接受前者,符合大自然规律比较人性,然而他们说现实是残酷的,我亦喜欢什么事情都需要隐忍和控制,是的,生活需要这个。但是,一个人情感世界空白的太久,就会找不着北。那样的找不着北,白茫茫的。我想你一定有过那样的感觉。
我记得五月里的有一天晚上,我在成都一个叫单行道酒吧里写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直坐到凌晨三点酒吧打烊。很多男人过来打讪,大多数是穿着雪白的衬衣的那种男人,看起来很纯洁,是的,纯洁。平时我也很喜欢穿白衬衣的,我想他们和我一样,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纯洁一点。
是的,纯洁。我们只有在失去了纯洁的时候,去力图假装纯洁。
我真的写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每年的五月,我都会在这个城市等待与你相遇。看看开头,这个故事,真浪漫啊。
回来之后,因为办不了公交月卡,所乘的公交车又是两元刷卡机,但是我只乘半程。所以每天早上上公交车之前都会极尽温柔的问公交车司机:我去ZZ地方投一块币可不可以。所得的结果是从未遭到拒绝,反而有时候司机跟我开善意的玩笑:五毛也行啊。因为之前因为这个跟人不愉快,回去后跟于四抱怨,于四就说应该学会跟人事先商量,任何人都喜欢有通融的余地。
于是就教我如上方法。结果果然很好。其实我不是不懂得事理的人,只是很多事情不知道用第二种方式去解决。虽然表面平和,但是内心里自我意愿是过于强烈的。
早上坐在车上听关于高考出租车司机免费接送学生的广播,内心里涌着感动。我是特别容易感动的人,说起感动,想起飞扬说:你信不信,我其实很容易哭的人。虽然我是个男人。比如看电视,我特别容易掉眼泪。我是相信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天性悲悯。与财势、物质、地位毫无干系。
同我一起住的于四是个极爱美也极美的女人,晚上的时候,于四说你以前是不是很丑。我就笑了。我以前不爱,因为从前老师教育我们要心灵美。于四拔拉着我以前的裙子,问我,你还是个女人么。然后又自言自语说,其实你是个很长情的女人。比如对这个城市,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