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是选择生活，还是被选择
文/小捕手
“我本来要将礼物交给你，你不在，我就转交给你爸爸了；我本来要做你的情人，却做了你的妈。”
生活是什么？看完《心。心》之后，这个问题便一直在我的大脑悬着。难道生活不是为了无产阶级的伟大理想而努力工作吗？难道生活不是为了科学事业而废寝忘食吗？生活不是为了追求人格的完美吗？估计所有人都同我一样，认为上面的话不过是骗取领导的戏谑言辞罢了。生活是什么？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此题答案并不为一。从校园跌落到社会之后，便发现从前自己的高尚情操都成了狗屎。其实，生活就是活着，一日三餐，七情六欲，然后在注定奔向死亡的沿途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进取，像拿破仑。波拿巴那样为了仕途前程不择手段，那样终其一生的时间可以从无名小卒混到一国君王；也可以选择堕落，像心心那样，任由自己的灵魂在荒凉的沙漠中游荡，不是无法逃脱，而是不想改变，那间或出现的海市蜃楼对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这是新世纪的第一个春天。北京的一切依旧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一个叫心心的北京女孩要去加拿大了。显然，对于未来，她心不在焉，在与父母挥手告别之后，旋即出现在城市仄旧的街道上。原因很单纯，她想在临别之际找到前男友吴赞。于是，我们开始跟随心心在寒冷的北京城四处游走，四处寻找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表情，像一个失落的灵魂无依无靠地走在空荡荡的城市中。
在心心找寻的同时，另一个从四川来京的打工女孩------婷婷，正在某个学校的一间简陋的出租房内，缓慢长久地呻吟着，她每天都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生活对她而然不过就是几平方米的小窝与电话那边传来的毫无新意的污言秽语。同样处于生于80年代的婷婷，与心心有着相似的麻木，作为一个来京寻梦淘金的人，我们丝毫看不出她的欣喜与跃动。没有属于她的花衣裳，没有属于她的歌唱，班驳的屋檐下只有一个女孩伪造的呻吟声久久无法散去。她们在网际中相遇，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然后离开，过自己原来的日子，对话在她们看来，那只不过是耗费时光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我不知道老爸老妈看到这样一部电影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惊诧、鄙夷、厌恶”这样的词是一定不会少的。对于他们的吃惊我一点也不吃惊，毕竟上个世纪琼瑶式的矫作纯情以及高晓松版的白衣飘飘在这些十七八岁的男孩女孩面前有着天壤之别。当心心的好友告诉她自己和吴赞做了一次后，心心只是顺顺畅畅地喝下了她口里的啤酒，然后和好友用一句脏话点评了吴赞了事。这样平淡的反应也着实让我这个同龄人另眼相看。
这时，我到是想到自己也有一些这样的朋友。他们生活在城市的边缘，没有职业，没有收入，无所事事，没日没夜地游荡在迪厅、酒吧、网吧......一次与他们擦肩而过，那一刻，忽然发觉世界上有一种距离是无法逾越的。他们早已将松垮的灵魂寄托在烟、酒、性与如脱口秀一般的脏话。如果你正经地问他们一句“生活对你们究竟有什么意思？”“操，没病吧哥们！”------大概这就是最标准的答复吧，晦暗的光影里看似喧嚣，却依稀听得到一个个孤独灵魂的低声啜泣。
心心试图要在两个星期的等待中明确自己在吴赞心中的位置，当所有的语言和感觉都软弱无力时，心心终于在久等不来的绝望中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男友的父亲，黑暗中，没有呻吟，没有哀怨，没有一点声响，寂静的画面却给局外人一种极大的撼动。这是心心口中的礼物，是她唯有的一件鲜活的礼物，此时，它却成为祭奠青春的祭品，在一个口称叔叔的男人面前，心心彻底远离了青春------“我本来要将礼物交给你，你却不在，我就转交给你爸爸，我本来要做你的情人，却做了你的妈。”她的话让我看到一个女孩的报复与偏执。
心心最终要去加拿大了，婷婷也要回家了。她们约好相见一面，在古旧的民族博物馆，她们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张望、等待，却始终不得相认。一个出走，一个回归，机票也好车票也罢，都无法诠释她们的方向，没有人知道，未来她们会在哪里落脚，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仿佛水中的绿叶，磕磕绊绊地只有随波逐流。
导演盛志民毕业于北京广播电视大学电力学院，组织过摇滚乐团，《心。心》是他的处女作，单就片名就别具匠心，两颗心之间的一个间隔断绝的黑点，有意无意地述说着80年代年轻人与当今社会的疏离。
我坚持着将《心。心》看完了，然后感慨万分地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再回头问问自己最初的疑问，“生活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清楚了一点：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的活着。 |
